总之,是卑微的攻粉( •̥́ 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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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烨  

[快新]浪费

-一发完。慎入。
🔻🔻🔻🔻🔻
-预警💥假装是成年人💥BG有💥因人而异的BE💥小学生文笔💥OOC💥奇怪的价值观💥
🔺🔺🔺🔺🔺
-请仔细观看预警,本人不接受撕逼。

-这篇讲述了一个恶俗的互相错过的大狗血,不是个温柔的故事,有点流水账,有点性冷淡,还有许多故弄玄虚的幼稚,如果接受不了的话请一定慎入。
-经过我这么久对自己风格的总结,文章的节奏大概都被我吃了,只剩絮叨T T

设定:
现代架空,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都是财阀的少爷,是青梅竹马。黑羽盗一没死,和工藤有希子关系不变,同时认识工藤优作。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兴趣爱好不变。二人在大学才认识毛利兰和中森青子,她们也是财阀千金。











-浪费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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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火辣辣的太阳散发着灼人的温度,街道两侧的树木静静地矗立在来往的车辆间,显得孤单无比。这样炎热的天气,光线被烫得扭曲了方向,世界仿佛脱离了原有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烈阳的燥热,偶尔刮过的微风也卷来阵阵热浪,无处可躲的热化作缠人的线,黏在身上挣脱不开。伏在树干上的知了聒噪不停,搅得夏日里的骚动也膨胀不止。

关得连条缝都不留的窗户、捂得严实的窗帘、不舍昼夜地运转的空调和苟延残喘的电风扇,屋内的一切连同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两人一起,浸在潮密的空气中,在这个热得不同以往的夏天,亦是滋生出不同以往的悸动。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黑羽快斗双手展平扣在自家玻璃上,感受着屋外的感人的温度,内心不禁泪流满面:“与其在这种天气出门,不如在家里闷死自己!”

床上乱作一团的被褥突然蠕动了一下,工藤新一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你确定?青子小姐哪会来这么脏乱差的公寓给你收尸。”言罢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闻言黑羽快斗转身从厚重的窗帘里轻巧地钻出,三两下拍着不存在的灰尘瞥了眼乱糟糟的床铺,神色中透出丝丝犹豫。不知为什么,他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期待今天的约会。找不到答案的他迷茫地闭上了眼睛,仰靠在墙壁上沉淀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再次睁开眼时黑羽快斗已然有了决断,他对着空气随口说着“脏乱差分明非你莫属,看来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咯”,一边嘴角带笑地离开了家。

房间恢复安静,空调寂寞地消磨着时间,老旧的电风扇则摇头晃脑地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下午晃晃悠悠地就过去了。

工藤新一是被热醒的。他“呼”地一下掀开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的被褥,汗水浸透了他背心,汗湿的布料紧紧黏在他皮肤上,像是湿冷的青蛇缠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厉声谴责黑羽快斗这种走之前把空调关了的恶劣行径时,墙上的挂钟不经意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6点……”工藤新一一愣,下意识扭头去盯床头的便利贴,这才猛然想起今晚的约会,“啊,兰的电影!”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下床时差点没给他着急得脸着地,慌慌张张冲进浴室捯饬自己。

半小时后,工藤新一哼着小曲儿,有下没下地擦着头发。屋里倒是不热也不冷,多亏黑羽快关了空调,不然这一冷一热的说不定还真会感冒。时间还早,工藤新一念叨着赶紧吹干头发然后给自己找套帅气的衣服,却一眼看见了沙发上叠得整齐的上衣和裤子以及已经插好了电源摆在茶几上的吹风机。“呦呵,”他的手一个没控制住,擦头发的毛巾糊了个满脸,眸中尽是迷茫,粉嫩的舌尖舔过嘴唇,莫名生出半分缠绵,“谢了。”时间已近7点,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工藤新一离开公寓,顺手把钥匙投到了门前的邮箱里。

太多的因果堆积在一起,在工藤新一的世界砌起一座城堡,兜兜转转却总也走不出去,连他自己都没没意识到过。这算是什么呢,抹不去的烙印。



>>>

这餐厅的消费水平也太高了吧,青子真会挑地方。虽然用餐体验十分棒,但说实话,在这种餐厅里吃饭,还是有点让人浑身不自在。

青子大大方方地坐在餐桌对面的座位上,漂亮的脸蛋上画着淡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耳边落下的几缕被别到耳后,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又大气。她正拿着刀叉,嘴角勾着一抹浅笑,饶有兴致地摆弄着眼前的牛排。

看着她难得端起架子的符合她身家的淑女模样,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咋咋呼呼的她,也许我更喜欢她平日里犹如精灵一般又笑又闹的样子,那样的她看起来才个鲜活生动的人。

“快斗,今天逛了这么久的街,你就没什么想要的?”青子突然抬眼看我,眼神发亮,突如其来的一眼让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以不变应万变。说实话,陪女人逛街那必须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从小我就不愿意跟我妈一起逛街,也不是很理解持久逛街的技巧是什么。

“我的荣幸,怎么会想要别的呢。”青子听到我的回答后似乎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

话说回来,我和新一从小到大一起鬼混这么多年,不是没把市里大大小小的商场逛了个遍,可哪次也没和女孩子逛的这么麻烦。我们两人每次都能保持速战速决的良好传统,三两下买完衣服,余下的时间不是跑回家睡觉就是到学校图书馆看书去了,谁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一栋楼里逛来逛去啊。

这胡思乱想也就一瞬的事,可饭桌上仍是有一瞬的尴尬。我的天,掌控饭桌上的气氛简直是我这辈子的噩梦。为了驱赶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我端起桌上的红酒,和青子碰杯,高脚杯中轻起涟漪的液体在吊灯的照射下碰撞出嫣红的绮丽。杯壁中反射出的我如同置身浅红的梦境,明明是得体的微笑却看起来夸张而扭曲。

就这样,往事莫名地跳进我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大半夜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和白天相比完全变成了萧条寂寞,亮洁的月牙勾勾下只剩新一和我,我俩一起蹲在桥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啤酒,夜晚的风借着白天的余热吹得人暖乎乎的,意外的舒服,没有工作压身没有情感压力,那时候怎么就那么自在。依稀记得那会儿我还没把青子追到手,只能算一个向往未来的美好目标。不过现在也不差,过去的目标早已达成,还向着更加令爸妈欣喜的方向发展。可这世上总要有点不如意,如今唯一可惜的大概是我心里的成就感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高涨吧。

今天的晚餐最终还是在昏黄浪漫的灯光下,伴着青子的嫣然笑语和我的嘻哈打趣,悄悄地结束了。我对今天舒适的用餐氛围略有不舍,但又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让我感到愉悦却隐约压抑不安的地方,逃回我小小的家,再多一秒都不想耽搁。

令人费解。

把青子送回家后,我的手指细细抚摸着被她吻了的那半边脸颊——好像还在发烫——边踩着夕阳的余晖漫不经心地踱步回家。夏季的傍晚鲜少有风,闷热不堪,却丝毫不影响我的思绪。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一件事,不得不承认,对于目前青子和我的关系,我是有点懈怠,还有点迷茫,更多是不知所措的。究竟要不要和青子结婚,这个问题至今还在困扰我。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反正爸妈都安排好了,余生和谁指教还不是指教了?

不知不觉就溜达到家门口了,一摸口袋我才想起来自己临走的时候把钥匙落在鞋柜上了,又犯蠢了,我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送给自己,估计这恶习在结婚之前都改不了了。因为这点迷糊无伤大雅,更因为那有些难以启齿的心情。

不带钥匙又能怎样,反正最后都能进家门。我探头翻了翻门口生了锈的信箱,看见家门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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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里黑漆漆的,只有屏幕反射出的光线和前排亮起的手机屏光。兰的座位就在我身边,在影厅播放的声响之余我似乎听见了抽噎声,抬眼去看兰,我才发现她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怎么说呢,大概、可能、也许这部电影的情节安排很符合她的悲伤逻辑吧。

虽然目前我还没办法理解这种逻辑就是了。可是看着兰这么伤心,我还是忍不住想,早知道挑个别的电影啊,看这么久结果看哭了,怎么想都得不偿失吧……

我悄悄地握住兰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向她传递着安宁,我知道这是安慰她的最好方式。兰就是这样,需要人的陪伴。可我却不知自己能这样温存多久。兰的手指细长而柔软,指节分明,手掌细软。只是现在,她的掌心里有些许潮湿,也许是太投入这部电影了吧,可是那尖尖的指甲却紧紧地扣在了我的手背上。

有点疼。

我当然不会留那么长的指甲,相反的,而是会把指甲剪得整齐又短洁。因而每次看到兰修得又长又花样繁多的指甲时,我是心生疑惑的,但所谓华而不实的说辞当然不能说出口,只是一点点不如意,怎好意思麻烦别人修来动去。可我还是忍不住猜想到,如果兰能够把指甲修成快斗那样,不长不短,光滑圆润,一定更衬她知性的美。

失去长指甲和指甲油的手指不再那么美丽动人,光鲜亮丽。但……我喜欢啊。

平时总是在周末的晚上看见快斗坐在床沿处格外认真地剪指甲,那样子真像是在钻研题目,严肃得不行。这要让他导师看见估计非臭骂他一顿不可。每次看到他跟自己的指甲较劲成这样,我都毫不犹豫地嘲笑他一番,又不是很靠手吃饭的人,这么费事也没人发工资啊。那家伙却少见地会对我的调侃不予理会,好像我踩了他的底线似的。不过久而久之我却发现把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很舒服,反而被他影响了。由此可见,我大概也病得不轻。

虽然剪指甲对我来说并没变得更加重要,可至少也大小算件事了。光滑圆润的指甲似乎更能带给我满足感,即使我不知道这莫名奇妙的满足感究竟从何而来。啊……说来也很奇怪啊。

电影结束,兰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了,只留下眼眶周围几丝不起眼的水红记录下了她刚才的脆弱。我的眼前还浮现着她眼含泪水的模样。

可现在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款款大方。

有时我也会想,什么时候她能在我面前不再那么紧抠着自己的情绪,肆意哭笑呢。也许这样做会有点失态,可我们明明那么亲近,何必拘束自己呢。啊啊啊,她这样压抑自己,不会觉得难受吗?

我站在影院大厅等待着兰,她去了洗手间。抬眼环顾四周,来来去去的人影,我站在人群中,不突兀也不合群。

5分钟过去了……我不禁有点不耐烦,这样的等待仍让我焦虑难安。

兰出来了,一边说着“久等了”一边温柔地笑着,我心里那点不耐烦即刻就消失了——太棒了,马上就能回家了。

夏季晴朗的夜晚消却了白昼时的燥热,晚风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凉爽,但也驱散了汗流浃背的尴尬。22:00,街上的行人仍没有变少,我独自走在街上,这城市却仿佛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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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站在公寓门口,叩响了紧闭着的大门,虽然他并未在楼下看到公寓的阳台透出光亮,可他知道黑羽快斗一定没有睡,况且,公寓的钥匙现在也不在他身上。

隔着门传来黑羽快斗闷闷的“稍等——”,随后门就开了,一阵热潮从屋内扑面而来。黑羽快斗裸着上身,穿着一条水裤,汗水顺着他的皮肤一滴滴滑下,看起来像是在蒸桑拿。

他这汗如雨下的形象把工藤新一吓了一跳:“喂喂,你怎么搞的,怎么不开空调?”边说边随手关上了门。闻言黑羽快斗不禁一耸肩,翻了个白眼道:“如果能开我肯定不是现在这个鬼样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回来就发现空调坏了,你下午走的时候坏了吗?我先鼓捣鼓捣,看能不能修好。修不好的话,今天晚上就有的受了。”

“空调坏了?”工藤新一略感惊讶,“这么说,今天下午你走的时候没关空调了?”

“当然。给你关了你小子不得骂死我。”

“这话没错。”

对话就这么结束了,两人没再多说一句。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工藤新一起啤酒的声音和黑羽快斗修理空调的声音。窗户仍是紧闭着的,屋内的空气犹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小小的公寓里,在团团潮湿又闷热的空气中,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很轻易地膨胀着,叫嚣着,挣扎着,似乎要溢出心房。

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啤酒,看见黑羽快斗的空调还没折腾好。

“行了,别修了,反正你又不是专业的。明天请维修公司吧。”说罢,工藤新一打了个呵欠,走进浴室,接着里面就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水声。看来他是打算洗洗睡了。

黑羽快斗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可没本事修好这罢工的空调。抬起胳膊抹了把汗,细密的汗珠就汇在了一起,顺着脸庞滑落到地上。他拿过桌上剩下的啤酒,咕咚咕咚灌进嘴里,墨蓝的眸子一片干涸,捉摸不透。

未几,浴室的把手动了一下,门开了,工藤新一穿着内裤走了出来,看着挺凉快。他自顾自地走到这个房间又走到那个房间,将窗户全都打开了。

此时已是深夜,晚风早已褪去了燥热,穿堂风即刻将屋内的闷湿吹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他走回房间,往床上一躺,开始酝酿睡意了——他根本就不困,只不过想快点安静下来,然后休息一会儿。

浴室里又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工藤新一把手垫在脑袋底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地躺着。风轻轻地拉扯着窗帘,带来阵阵清凉。夏季的自然风自然是比不上空调的冷气凉爽,但也足够凝神静气了。工藤新一安静地躺着,眼神中的清明被时间的手一丝丝抹去。终于,他睡着了。

夜渐深,月光穿透窗纱笼罩在工藤新一身上,他的身体在月光的陪衬下轮廓分明,年轻的肌体在安静中隐藏着无限的可能。

黑羽快斗洗完了澡,没有回房间,直接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既然空调坏掉了,那睡在哪里都一样了。耳边是窗帘不停晃动的杂音,黑羽快斗一时有些心烦意乱,难以入睡。

也许他恰好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借助这样的独处来思考一些事情。但又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躺到床上时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走远了。



>>>

早上醒得很早,外面的天光很亮,搞得我想睡个回笼觉也不行了。只好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今天是陪青子挑选婚纱的日子,她看起来十分兴奋。我不忍破坏她的心情,便配合着她的举动,也表现得异常活跃起来。只是,左右看了一上午,她还是没能选中满意的,最终还是决定让我——噢不,是家里订做。

于是我们现在正在本家,家里聘请的婚纱设计师正在和青子交换看法。我实在不想参与她们的讨论,又不能离开,只好坐在一边假装听不懂。偷偷说一句,若是几年前,我还会注意青子的穿着,至于现在嘛,倒开始觉得没所谓了。不过这话可不能给她听见。

就在我快要无聊到打呵欠的时候,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我,是新一的短信,说晚上不回家了。哟,这小子不知道去哪快活了,可他这次又留我一个人!嘁,我才不一个人回去看家呢。

时间已近中午,妈妈早让厨房专门做了青子爱吃的东西,饿得有点熬不住的我好像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可是青子和设计师小姐的讨论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啊。

我突然开始想念冰箱里的挂面了……

说起来今天轮到新一做饭了诶,可我正好不在家,晚上他又不回去,真便宜他了。

——不行,这亏我不吃,明天我可得让他补回来才够。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要忍不住跑到厨房提前偷吃点东西了,还好妈妈的呼唤及时解救了我,我们终于可以开始愉快的午餐了。

午餐过后,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年轻的设计师小姐已经和青子熟识了起来,两个人说说笑笑,还一起收拾东西。

这么看来的话,说不定下午我就可以自己回家了,正好留出让她们两个好好认识一下的时间,也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青子正拉着那位漂亮的小姐向我的位置走来。

“快斗,让红子给你设计礼服吧,我看之前那家店里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看。”我答应了青子,之后那位小姐就开始工作了。临走前,那位小姐还让我明天联系她,还有一些具体的事宜需要我的意见。我收下名片时匆匆瞥了一眼:小泉红子。诶?这个名字……

下午的时候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市场里采购新家里的东西,收获不少,青子的品味不错,家里的家具都是她决定的,让她来决定就好。在未来的家里,有青子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有明亮的客厅,整洁的书房,宽敞的厨房,温馨的卧室,我们是一家人,美满幸福。

而难以启齿的是,我竟对这样的憧憬心生恐惧。那些遐想在这一时堵在我的心口,堵得我没法进行思考。一时间我只能想到逃避,用逃避来回避我的责任。遇到不情愿的事情原则逃避并不可耻,但却不符合情理。故而我从不容忍自己的任性,而是强迫自己正视问题,迅速解决。

可是这次,我却没了以前的魄力,只想蒙混过关,一味地想,马马虎虎似乎也不错啊。

等到晚上我回家时,发现家里果真没有人,小小的客厅里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别家灯光。我懒得给房间里开灯,却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逡巡着,拖鞋啪嗒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模糊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房间里似乎突然有了生气。

一直走下去也没意思,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是正事,我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却看见一个奇怪的蛋糕七扭八歪地躺在盘子里,表皮似乎有点烤黑了,卖相不是很好。透明盒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晚饭,工藤。

这是新一做的?真让我惊喜,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储物间里确实有一个买来后就丢置在那里没动过的烤箱。——看来他不仅没把今天的饭忘了,还挺卖力准备的嘛。
我把蛋糕端出来热了一下,它就开始散发香味了。我犹豫半天才勉强猜到这是柠檬派,稍微尝了口,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至少比这糟糕的卖相好多了。果然如此,能让他认真准备的,肯定是他自己爱吃的东西。

我坐在餐桌旁,一点点解决着桌上的食物。房间里仍没开灯,向窗外望去,能看到对面的公寓楼里家家户户的灯都开着,温暖的灯光从小小的窗户里透出来,照亮一小片天空,一团明亮就是一个美好的梦。这万家灯火的情景让我心生向往。

可是工藤新一今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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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这都几点了,还拉着兰说个不停,又不是又一次见了,每次都搞得像是第一次见似的,聊起来没完没了。无奈,我合上手中的书,放回原位,然后重新拿了一本来看。

还没等我看上两行,就听见妈妈在叫我,太棒了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洗完澡换上睡衣,一股疲惫涌遍全身,只想快点休息,于是走进房间连灯也懒得开。坐上床后刚打算倒头就睡,却猛然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这不禁让我心下一惊,但我立刻就反应过来——是兰。如此这般我当然不能只顾自己睡觉,只得慢慢躺下,从背后抱住了她。

兰的身上还有沐浴液的香味,浴衣系得松松散散,软软地侧躺在那里。我把脸埋在她的脖颈,收紧了手臂,她的身体又香又软,抱起来很舒服。

但是。

这张大床是我的,这间房间是我的,就连她兰身上穿的这件睡衣也是我的,但我怀中的人,却难下定论。不过她已然把她自己当成我的,并且还把我当成她的了。

这让我不知如何回应她,是她的自觉太过,还是我的自觉不够呢?

可是,我确实不喜欢有另外的人进入房间,穿我的衣服,还和我一起睡觉。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先经过我的同意吧。上一个在我床上乱滚的人还是快斗,但那是我一时没留神答应他了,而不是像兰这样擅自决定的。不过若是这般斩钉截铁也许错怪兰了,她会不声不响地进入我的房间,大概是妈妈怂恿的吧。

随便吧,怎样都好,以后不再带她回本家就好了。——大概也没什么再带她回这里的必要了,反正新房子基本都准备好了,以后去那里就好。

可说实话,一想到我马上要和兰结婚了,总让我恍惚不及。脑海中总会产生荒谬的想法,甚至觉得只要和兰这样相处下去就已足够,结婚不结婚,根本没必要。虽然当初是我主动追她,爸妈也很支持,但是现在我的心情竟越来越复杂,也许是我和兰还不够了解彼此吧。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还去回忆以前那些琐碎实在无用,不如抓紧当下的好。

啊,莫名其妙就想多了。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要早点起,如果没意外的话,早上吃完饭就可以回家了。

一夜无梦。早上刚醒时我还有点不适应,和兰之间发生了点小插曲。不过也没什么,我的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我匆忙赶回家才发现,快斗竟然不在,看来他最近也挺忙的。

冰箱里昨天下午才做好的柠檬派已经不见了,啧,这家伙还真给我吃光了,一点都不带剩的啊。

一上午都清闲得无所事事,正好省出了看书的时间,这次我可一定要赶在那家伙之前把书看完,换我嘲笑他一次。

临近12点,快斗突然打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他说那就好,回家之后咱俩聊聊天,你哪儿也不去,约会全部推掉,然后打了个招呼就挂了。

真是稀奇,张嘴就跟我提要求,这家伙倒是长本事了,又怎么了。

挂掉电话后,我稍作思量,把他的和我的床都铺了起来,打开空调,拉上窗帘,开启宅男模式。这次估计要聊一阵子吧,聊完就睡,烦恼都飞走哈哈哈。说起来,昨天一大早快斗就走了,维修公司还是我叫来的。

躺到床上盖上毯子,我突然想起了上一次他这样不讲理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次他在考虑要报什么专业。他很纠结但很认真地斟酌是报他喜欢的专业还是报和家族相关的专业。其实这没什么可纠结的:即使选择了他爱好的专业,家族也会单独给他安排相关的业务培训,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懂他究竟在纠结什么。不过最后我们商讨的结果却哪个都不是,我俩决定了选择同一个专业,很方便,很果断。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但大概已经解决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焦虑。可还是耿耿于怀地要吐苦水,这事一定令他心烦。替朋友解闷,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我确实不想看见他心烦的样子。

那会让我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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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在街上慢慢走着,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才一上午发生的事,越想心里越难以平静。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同时一遍又一遍地理着有点混乱的思绪。事情并不复杂,可他想得有点儿多。

到了家,他脱了衣服一头钻进了被窝里,房间里很凉快,还有一个可以和他分担苦恼的人。

“新一,昨天订做婚服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设计师,是个女生。当时我只是觉得名字听来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约在今天见面也是为了尽早和她确定服装细节的,”黑羽快斗顿了一下,变得激动起来,“谁知道我们真的认识,而且是早就认识。高中隔壁班有个叫小泉红子的女生,长得很漂亮,人称魔女,你还记得吗?”工藤新一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表示记得。黑羽快斗继续道:“昨天刚见到她时我没认出来,她变化太大了。今天她约我,解决完婚服的细节后她却突然说,‘我还是喜欢你,黑羽’,那表情和语气,和高中那点破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所谓的“高中那点破事”就是当时众人皆知的小泉红子对黑羽快斗的高调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这姑娘并不像别的女生一样写情书做巧克力什么的,非要贴上去显得自己很热切。相反的,小泉红子只是嘴上说她喜欢黑羽快斗,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端的是清矜的高傲态度。不过这倒给黑羽快斗添了麻烦,小泉红子的追求者们当时天天找他不顺眼,烦不胜烦。小泉红子对此也不做表示,好像黑羽快斗和那些男生都与她无关似的。黑羽快斗曾表示过不喜欢她,她也不伤心气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钓鱼的人,鱼不上钩,她也安之若素。

“你知道这不算什么,以前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谁也不会耿耿于怀到现在。可她竟然说要我和她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就算她是魔女,我是魔术师,听起来有点关系,但结婚不可能任她从中作梗。”高中时代那些关于小泉红子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大部分同学只是觉得有趣才开开玩笑地戏称她为魔女,但是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看得出来,那些最开始说她是魔女的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可不是玩味。这么重要的事,要是不知不觉中被她做了什么手脚,这损失的岂是一星半点的。

“谨慎起见,我只是盯着她,没做回答,想借此确认一下她的目的,这女人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看来我想起她来了。这女人还真是令人费解。后来——”黑羽快斗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似乎是若有所思,不过立刻接道,“后来我看她貌似真的是在开玩笑,就转移了话题。结果还没聊两句她又把话题扯回来了,说什么‘你明明不喜欢中森青子,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跟我结婚吧,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并且让你喜欢上我’。我最后当然拒绝了她——这是肯定的。不过我正苦恼的事情和这次见面本身没有太大关系。只是疑惑,新一,你说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呢?做个假设,像她说的,我不喜欢青子,那接下来又能怎么办呢。”黑羽快斗话说了一长串,最后却抛了这么个问题给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听得认真,可最后的问题着实让他黑线,他果然就不该相信黑羽快斗这不靠谱的话头的。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为自己刚才听故事而浪费的脑细胞小小地惋惜了一秒钟,随即回答道:“你现在还在考虑这个?那你还不如想想你到底该和谁过一辈子吧。”说罢打了个呵欠,裹着毯子一翻身道,“睡了,醒了再说。”

对床的黑羽快斗见工藤新一兴致大缺,无奈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额头,也睡了。

刚才的对话,黑羽快斗有很重要的细节不肯跟工藤新一讲,不过他这么做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小泉红子的原话其实是“你明明不喜欢中森青子,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呢?哎——别着急否认,这是我占卜出来的结果,你别想跟我撒谎。不过我惊讶的是,你喜欢的人我没能占卜出来,看来你自己也没意识到吧,看占卜结果似乎是平日里和你最亲近的人。可既然你自己都没看透,还不如和我结婚,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还能让你喜欢上我。”

黑羽快斗的回答则是:“不好意思,即使我喜欢的不是中森青子,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你既然从高中时就喜欢我,还会不了解我的原则吗?”他尽力端着和颜悦色的样子回复小泉红子,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而那个真正令黑羽快斗困扰的问题,也不是他问工藤新一的那个,而是“他究竟喜欢谁”。虽然同样没头没脑,但他仍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觉过后事情就翻篇了,日后他们再相见时也一如往常,没人提起这般插曲。但黑羽快斗不知道的是,小泉红子对他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催眠他,可惜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催眠对黑羽快斗竟然丝毫不起作用。也不是没想到——她明明早就知道啊,这样的催眠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但她又怎么会甘心呢,她明明那么喜欢他。

他明明不喜欢中森青子,小泉红子想,那他到底是喜欢了怎样的一个人呢,才会让他的意志坚定到连自己拿手的催眠都失效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随着刚才工藤新一问题的提出,逐渐有了答案,并在黑羽快斗的脑中初见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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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喜欢谁?我本以为是青子的。虽然当时我拒绝了小泉,但她的话我深信不疑,毕竟她是个魔女。稍加考虑后,答案在我心里就模模糊糊见了影。而刚才新一又反问了我,答案似乎更加显而易见了。

但这答案实在让我心慌、紧张、不知所措。

工藤新一?在接受这答案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疯了。但这并非不能接受或无法相信。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我若连自己的心都要违背该有多痛苦。

原来我喜欢的人是工藤新一吗,我的青梅竹马?想想还觉得不敢相信,我们从小就认识,直到现在——怪不得我不想和青子结婚。本来我以为只要找个不讨厌的女孩子结婚就好,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却不能够结婚。如此说来,竟有些讽刺。

我一边欢心雀跃着,一边又记起了结婚的事。想给新一制造一点浪漫的念头催使我逃避结婚的现实。

从谈恋爱到结婚,实在太纠结了。迷迷糊糊间我就躺在被窝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今天好像是我做饭。想起来方才确认下来的喜欢,我的心口就突然涌上一股暖意,感觉自己内心充满了做饭的动力!晚上一定要做顿大餐,就当做自我庆祝了。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新一看我忙里忙外,主动加入做饭。他切肉,我炒菜,他摆盘,我做汤。完美,非常完美。
晚上睡觉前,我收到了青子的短信,在埋怨我今天怎么没联系她。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下午的喜悦来得有点凶猛,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一下子脱离了现实,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回复完青子的短信,我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就在我和青子结婚的日期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刻,我才恍然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虽然开心可未免迟了,这份喜欢甚至不能亲口传达给新一,不免遗憾。

然而不能再改变什么了,一切已成定局。曾经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没什么好后悔的。赶快把消极情绪赶走,打起精神,毕竟除却死亡无大事嘛。

不知不觉又想多了,我总是对没发生的事情幻想诸多,可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数,今天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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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回本家,才过了一个星期,但是意外总是接连不断地发生,猝不及防。现在我正坐在医院里,守在手术室外,煎熬着少有的度日如年。

今天明明和往常没什么差别,早上时我在超市买菜,中午时我在拆外卖的包装。但不同以往的是妈妈突然打来了电话,颤抖的声音里满溢着无助,好像天塌下来一般,哽咽着说奶奶不小心在楼梯上滑了一跤就摔了下去,正在送往医院。这个噩耗就像棒槌敲在我脑袋上,嗡地震得我缓不过神来。

挂掉电话后我狂奔出了家门,跑了几步才想起打出租。一路上我一边心急如焚一边暗自冷静了下来,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爸妈不可能一直守着奶奶,那就只有我来了。到了医院发现爸妈都在手术室前守着,我便陪他们坐在门口,直到现在。

奶奶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身子骨仍很健壮,时而还会亲自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如果床上是叠得工整的被子,衣柜里是整洁的衣服,窗户边是高高撩起的窗帘,而穿堂风不断涌过,那一定是经奶奶的收拾过的房间。我的房间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翻动我的衣柜和书橱,但如果是奶奶来收拾,便另当别论了。

还有小时候的许多回忆,奶奶抓住不听话的我,小心地给我穿衣服,一双大手虽然布满皱纹但十分有力;奶奶带我逛庙会,在路边给我买糖果和玩具,一点也不吝啬,只是看着拿到玩具后兴奋的我笑得开怀;奶奶在我犯错时也不舍得狠狠批评我,只是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教导着我为人处事的道理和原则,不厌其烦。那些我不需刻意回忆却始终铭记于心的片段,现在一齐涌入脑海。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可爱又可敬的过往。

人一旦陷入回忆便难以自拔,小时候的事情就想电影似的一遍遍在我眼前回放。想到正躺在手术室的奶奶,我突然变得怯懦起来,手脚冰凉,不知在害怕什么。

爸爸和妈妈的心情看起来很糟糕,我必须手脚起自己的悲伤,坚定地陪伴在他们身边,成为他们能够依靠的坚强,给予他们安慰,这是我的责任。可心里的悲戚早已波涛汹涌起来,狂风怒吼之下要把我的理智淹没,强撑之下我不知如何安抚自己。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远传来的模糊的声响,沉寂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手机的震动一下打破了此时的安静,同时把我从这片压抑中解放了出来。我看了眼屏幕,是快斗的电话,我寻到楼梯间避开爸妈,划开接听后便听到快斗关切的声音,他问我在哪儿,怎么不在家呢。

原本无处安放的怯懦在快斗面前顷刻涌出,强压下的苦涩腾地堵住了我的嗓子,一时说不出话,我咽下喉咙中的颤抖,跟快斗说我在医院,声音却嘶哑不堪。他似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问了我医院的地址挂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传来得忙音,卸力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眼睛时才觉得疲惫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远远地传来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渐行渐进,听到这便知道是快斗来了。

脚步越来越清晰,随后在我身边停下,快斗叫我的声音便从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似乎有着攻城略地的魔力,我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变得踉跄起来,睁开眼,看见他就站在我面前,我的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我张开双臂拥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

太奇怪了,我本来不想哭的。可是快斗一出现在我眼前,乱七八糟的情绪就开始在脑海中作怪,逼得我恍然失神。

快斗紧紧回抱住我,轻拍着我的后背来安抚我,待我渐渐冷静下来后领着我去洗脸,随陪我回到爸妈身边继续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其间没多说过一句话,也没问过我任何一个问题。

却莫名令我心安。

在我见到快斗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便没离开过我。我时不时与他对视,轻而易举便望进他的眸子,那双灰蓝的眼睛是平寂的,毫无波澜,深不见底,但恰恰是这种安静,才能够抚平我心里的惊涛骇浪。没有人比快斗更明白我的需要。

就在我神思飘忽之时,听到爸爸对我说:“新一,你跟兰联系一下。”

兰!还有兰,我怎么都把她给忘了。我一边默默尴尬着一边打去电话,没过多久兰便匆匆赶来。她先问候过我的爸妈,后来坐在我身边陪着我,轻轻抚摸我的手,悄声对我说奶奶会没事的。我看着她,勉强扯了个笑容示意我没问题,然后回握住她的手。

见状,快斗只是稍作问候,随后识趣地避开了我们。兰并非才认识快斗,但我并未同时约过他们两个人,在如此情形下相遇,也是我未曾想到的。透过余光我看见快斗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四处逡巡。我突然担心他会看过来,犹豫着想甩开兰的手。明明只是平常,可在快斗的面前着实令人尴尬无言。

自此我却变得难以平静下来,和兰紧握的双手分散着我的精力又时刻提醒我她就在身边。这该使人如释重负,我却如坐针毡。焦急、胆怯、甚至还有几分窘迫混合着接踵而至的压力充斥我的脑子。也许我该将我的苦恼分担给别人一部分,但事实证明那个人不是兰。虽然我们经常分享家事,而可惜的是我们各自的关注点相差甚远,想法就难能交流。即使她表现出认真听的样子,我仍能看出她不感兴趣。她总是听着,回应着我的话语,其实只是善意的伪装。但出于温柔的尊重,兰不曾拒绝我,还努力试着和我寻找具有共同语言的话题。

我大概需要冷静一会儿,便起身去了洗手间。独自坐在隔间里回想刚才的一切,最开始我和爸妈一起在门外等候时,内心悲伤难平。待到快斗匆匆赶来,坐在我身边时,竟像给我打了针强心剂,虽仍心有余悸,却让我感受到了放松过后的疲惫。而面对兰的到来,我却如同挣扎在二氧化锰中的双氧水,不安定的情绪蜂拥而出。除了沉默我无以应对,只好听着心脏砰砰作响,压抑着自己所有的软弱。

真累啊,累到我想逃避眼前的一切,逃离这个世界。但我却不想逃离快斗,不仅如此,我甚至非常想见快斗,这个念头一出现,我便愈发只想看着他,好像这样我心中的紧张便能消失一般。

我真是疯了。也许早该明白的,自己之所以不喜欢兰,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黑羽快斗啊。

喜欢,大概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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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起起落落反而是其中的乐趣。忙碌的人行走在接踵而至的事情中,在夹缝中寻找着休憩之处,却总被近在咫尺的明天逼迫着继续前行。待到闲暇下来回头看时,却早已忘记当时做出选择的理由,只剩旁观者的无奈。

婚礼的日子到了,两人顺利举办了各自的婚礼,会场中人来人往,巨大的喜悦在其中蔓延浮动。

一切都结束了。

黑羽快斗不清楚自己是否还喜欢工藤新一,但仍愿意把这隐秘的快乐埋在心底。毕竟,他想,余生这么长,工藤新一归根结底都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但这不影响他成为中森青子的丈夫。也许刚开始时还会有些许困难,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苦涩,把内心的喜欢与现实剥离开来,可他最终还是会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好丈夫。更何况看到工藤新一娶到了心爱的女孩,他有点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无限的释怀。

另一边,工藤新一并不像黑羽快斗那般挣扎。他已然明白因果相关的道理,亦了解何为安全稳重。婚姻与爱情并不存在因果,丈夫与爱人也不具有统一。

如果有什么熬不下去的时候,工藤新一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把黑羽快斗叫出来喝两杯,一切都会解决。能够解决问题的不一定是黑羽快斗出了什么主意——于工藤新一而言,黑羽快斗本身,似乎就能够成为扫除一切障碍的动力。

至于那个小小的公寓,竟没人提出要把它租出去或者弃置。两人的钥匙仍旧躺在门口的邮箱里,无人知晓。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原封不动地保留在那里。

留着一套闲置的房产的确令人费解,好在除他二人以外没人想要插手。也许是因为自己夹杂私心,两人谁也没有质问对方这么做的原因,而是默契地逃避着这个话题。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殊不知对方也是同自己一样的胆战心惊。如同两条异面直线的他们,明知道不存在任何一个平面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却执意留下了这个不存在的屋子。

或许,把无处安放的爱恋寄存在这小小的公寓内,也不算是浪费吧。

在婚后的某个日子里,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两家人相约吃饭。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在稍凉的晚风中,两家人在饭店门口相会。毛利兰和中森青子早通过工藤有希子相识,并很快亲近了起来。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则兴奋地拥抱了一把,神情中的激动和喜悦溢于言表。

中森青子大概是从没见过黑羽快斗这副模样的,好像是得了糖的孩子般喜悦。她轻笑着道:“工藤君和快斗的关系可真好啊。”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听到后同时愣了一下,旋即相视而笑。





-Fin-




-这本身就是个灰色故事,我不想解释太多。关于其中最重要的结婚,我对快新两人的做法不发表见解。

◽我不认同文中人物的所做,但也不批判。只能说是不同的选择吧。

-也希望没人喷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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